;;;;似是被戳破了心中所想,孟子度模样狼狈地拼命否认,但此时已然方寸大乱的他再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情绪,惊慌之色溢于言表。
;;;;“没用的。”
;;;;孔温摊手表示道:“就像你当年对逍遥堂做的那般,那些出城迎你的人,马上便会倒下;而这阁里的所有人,也都已经昏死过去;那时,无人与你抵抗;今时,亦无人救得了你。”
;;;;“你!你!你……”听到“逍遥堂”三字,孟子度终于明白了什么,他一三个“你”字脱口,下面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亦或者说,他无言以对,而这一次,浮现于其脸上的那种恐惧之色,终于再也不是伪装了。
;;;;“呵呵……”
;;;;孟子度的肩膀开始止不住地抽动,满目狰狞,仰天狂笑不止,那是已至绝望的笑。
;;;;早年他并非没有怀疑过孔温的身份,但在那个年代,战乱不休,盗寇横行,百姓动辄流离失所,性命旦夕不保,户籍人口根本无从查起,仅凭一个姓氏与地方,纵使孟子度再有疑虑,也不会把一位天梁星拒之门外。
;;;;当时的清风阁虽旧负名望,但除了孟子度外,门内无一人可震慑服众,孟子度身处云仙阁与清风阁之中,首尾不能相顾;又兼云仙阁乃四海盟内大小宗派共同铸成,象征的乃是整个四海盟,而非一宗一人之物,万般无奈之下,孟子度只能按下自己的野心,推举颇有人望更具实力的袁初为副阁主,代掌云仙阁。
;;;;这个结果,并非孟子度所愿,因此他急需一个能为其所用的人。而又恰在此时,孔温投入了他的门下,这无异于雪中送炭,假以时日,此子定能代他掌管清风阁,而自己,也将名正言顺地将云仙阁收入囊中。
;;;;毫无疑问,孟子度是倾心将孔温视作继承人培养的,同时,也是其往更高处去的踏脚石。
;;;;但孟子度怎么也料想不到,这名自己曾自负能驾驭的年轻小子,如今却将他引入了深渊。
;;;;“很好,能笑的出来,我的乐趣还未尽失。”孔温见状,竟面露赞赏之色。
;;;;孟子度目露凶光,咬牙恨道:“你诱导本座以清风阁的名义做了这么多事!莫不是以为事后还能脱罪?你杀了我,自己一样得死!”
;;;;“我的命,早在七年前就该死了,有人让我活了下去,我便用这借来的命,摧毁你的一切,于我来说,这很值得。”孔温微微抬起头,目光悠远,似在遥想,“姓孟的,感到庆幸吧,今夜,荀门、清风阁,都将为你陪葬。”
;;;;“四海盟从此也将分崩离析,云仙阁亦将不复存在。这些你曾一步步扶持、建立起的东西,又因你的欲望一夜之间被摧毁,你……”
;;;;“高兴吗?”
;;;;“孔温!!!竖子安敢!!!”
;;;;孟子度终是意识到了孔温的意图,他目眦尽裂,几有血从眼眶滴出,可见已是愤怒到了极致,但此时他所能做的,只有一遍遍无力地咒骂着眼前这个人,除此之外,他竟是如此渺小。
;;;;恍然间,大脑已是一片空白,濒临崩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孟子度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匣子上。倘若这世间能予以孟子度一个选择,他甘愿舍弃一切,只为一窥那传说中的太极之境。
;;;;孔温显然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但他似乎仍觉不够,在察觉孟子度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手中的匣子后,孔温冷笑起来,毫不客气地折辱道:“姓孟的,你曾说过愿舍弃一切登临太极,看似豪言壮语,但我又岂不知你的心思?”
;;;;“若成太极,你先前所谓的舍弃一切,声望、名誉、地位、财富、权利……诸如此番,岂不又是唾手可得?”
;;;;“你不过是永远都喂不饱的豺狼罢了。”
;;;;孟子度瞪着猩红的双眼,不知是不愿反驳还是无力反驳。
;;;;孔温见状,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坏笑,他将手中的匣子轻轻置于孟子度面前,试探般地轻声问道:“你……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吗?”
;;;;犹若恶魔的低语。
;;;;孟子度一振,眼中似有希冀的光芒闪烁,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欲裂。
;;;;而在此前一直默然不语注视着两人的墨君,闻言也被勾起了在断崖峰上的回忆,他叹了一声,目光忽被某种光亮吸引。
;;;;敬仙山上,四间忽现火光。
;;;;墨君猛然回首,便见身后明月轩也一同像是被什么点燃了般,烈火迅速地在山间各处高阁上腾腾升起,借助风势,顷刻间已是熯天炽地。
;;;;漫天飞舞的花瓣丝毫不惧此间烈火,仍悠然地这热浪之中翻腾,将天地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