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纱窗,落在书房地板上。
;;;;某个角落,某个光柱内,凑近了仔细一看,会发现无数的尘埃物在半空中飘荡,却始终无法落到地面上。
;;;;这是灰尘!
;;;;林小宝就如一粒灰尘,即便身处阳光下,也毫无存在感。
;;;;世间,仿佛没有人还记得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昔日平喜班的台柱子,大名鼎鼎的林小宝,短短人生,连一个水花都没激起来。
;;;;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现在有个机会。
;;;;终于能够重见天日,即便卑微如尘埃,也得留下存在过的足迹。
;;;;也不枉白来这世上走一趟。
;;;;只是,阳光过分刺眼,让他睁不开双眼。
;;;;长久不见太阳,他脸上是不健康的苍白。
;;;;侍卫拖着他,先是在阳光下将他冲洗干净,去掉身上的味道,以免冲撞了自家主子。
;;;;之后,还为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
;;;;从一开始的麻木,直到换上新衣衫,林小宝终于有了身为一个人的反应。
;;;;他浑身颤抖,眼神疯狂又卑微。
;;;;他被侍卫们架着,拖拽着,来到书房。
;;;;然后,被丢弃在地上。
;;;;就像是丢弃一团不要的垃圾。
;;;;在阳光下,变得激动的一颗心,此时此刻又开始恐惧颤抖。
;;;;双臂环抱着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林小宝,还记得我是谁吗?”
;;;;头顶上,响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熟悉,是因为这道嗓音毁了他的人生。
;;;;陌生,是因为好多年没有听见过,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他小心翼翼抬起头,果然是她,也只能是她。
;;;;只不过她长大了,不再是昔日的小姑娘,如今她是燕夫人,平阳郡说一不二的统治者。
;;;;他呵呵一笑,小心翼翼地回答,“自然记得!贱民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燕云歌笑了笑,“有个事情得告诉你,不久前,司马斗在京畿称帝,定国号为‘齐’。司马斗,昔日的泥腿子,一反贼耳,如今已经是‘大齐’开国皇帝,世人皆称之为伪帝!”
;;;;林小宝愣在当场,先是错愕,震惊,紧接着眼神变得狂喜。
;;;;喜过之后,又是满腹疑惑,甚至产生了一丝丝的惧怕。
;;;;“他他他,他竟然称帝?他他他,他怎么有胆子称帝。”
;;;;林小宝语无伦次,像是个受惊的小鸟雀,惶恐不安,又深觉卑微。
;;;;燕云歌笑了笑,一个眼神,侍卫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安置在凳子上。
;;;;林小宝还陷在混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燕云歌轻轻拨动着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本夫人打算送你回到司马斗身边。”
;;;;哐!
;;;;林小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像是个受惊的小鸟。
;;;;“送送送,送我回司马斗身边?夫人不是在开玩笑吗?”
;;;;“这种事情,本夫人从不开玩笑。你回到司马斗身边,做本夫人的耳目,按照本夫人的吩咐做事。你放心,本夫人会安排人在你身边策应你。”
;;;;“哈哈哈……”
;;;;林小宝终于回过神来,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夫人送我回司马斗身边,还要让我做耳目,打探消息,开什么玩笑。”
;;;;“你看本夫人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燕云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小宝呵呵冷笑,“我凭什么做你耳目?我要是有机会回到司马斗身边,我就将你的恶心,一一告诉他。有朝一日,定要报仇雪恨。”
;;;;燕云歌讥讽一笑,“你一个唱戏的,和司马斗只是年少时的一点情意,你觉着你在他心目中能有几文钱的分量?他能为你报仇雪恨,莫非这些年关在大牢,把脑子给关傻了,哪里来的自信,他为你报仇?”
;;;;林小宝浑身颤抖,“你根本不懂我和他的少年情意。”
;;;;燕云歌嘲讽道:“本夫人当然不懂。但是本夫人知道,你失踪这些年,司马斗不曾派人找过你,哪怕派人上富贵山庄打听你的消息都不曾有过。
;;;;另外,你一个戏子,上马不能杀敌,下马不能治国,也写不了锦绣文章,凭什么让他重视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同司马斗身边的文武重臣比较?
;;;;本夫人送你回到他身边,你认为光是靠年少时的一点情意,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