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我喜欢帮忙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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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帮忙传话。」
相麻菫用些微嘶哑的声音说道。
八月三十一日,在雨中的公车站,浅井惠坐在她的旁边。
少女像是在雨声的另一端低喃地接著说道:
「无论是幸福还是微不足道的话语,我都想尽量帮忙传达。」
惠无法理解相麻究竟想说什么。
然而,由她放松地自然弯曲的手指,以及为了看向这里而弯曲的脖子角度所构成的小小世界,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为了不破坏那里,惠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如果传话本身是悲伤的内容呢?」
相麻微笑。
那是自然、必然,又蕴含些微悲伤的笑容,彷佛气泡从水中往上浮出水面消逝。
「那就多花点工夫在传达方式上。如果那是应该被传达的事情,就得透过正确的方法、使用正确的话语,来正确地传达。」
微笑的她看起来像在哭,惠垂下视线。公车站屋顶滴下来的水滴,在水洼的表面弹起。
「即使如此,传达之后还是会令对方感到悲伤。」
惠讨厌有人悲伤。
「说得也是。不过,我相信那还是比不传达好。若是只会造成悲伤――那种话一开始就不该被传达。」
应该被传达的话,是什么呢?
到底有什么话,是会让人悲伤又必须传达的呢?
那种东西,全部埋掉就好了
挖个深深的洞埋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可是,相麻说道:
「不用害怕没关系。如果是你,一定能够漂亮解决。」
雨持续下个不停。
在那之后没多久,她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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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残骸,紧抓著制服的下襬不肯放手。
浅井惠爬上南校舍的楼梯后,产生一股莫名的抗拒,在通往顶楼的门前停下脚步。他怎么样都提不起劲去打开眼前的门。
九月十五日,星期三放学后。
他没理由来这里,但还是不知不觉地再度来到这个地方。
叹了一口气,惠背对通往顶楼的门,直接坐在楼梯上。
楼梯的触感坚硬。他用指尖「叩叩叩」地敲著那个表面,彷佛在为某人迟到而烦躁――惠此时的心境确实接近烦躁。他等待的人不会出现。无论再怎么等,她都不会再来这里。
坚硬的敲击声,在反弹到白色墙壁后消散,没有传达到任何人耳中。
国中二年级的第二学期已经过了两个星期。
这同时也是相麻菫去世后经过的时间。
她不在顶楼了。
这两个星期,惠的生活产生些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