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明月如洗,白云如棉絮悠然来去。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婢女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女郎可在?”
平妪连忙应道:“在。”
那婢女笑道:“郎君假她多时了。”
“是。”平妪连忙欢喜地应了一声,对陈容催促道:“女郎?”
陈容掀开车帘,她朝着那个婢女望去,“请转告郎君,阿容身体不适,今日就不过去了。”
她的话刚说完,那婢女已掩嘴笑了起来,她快乐地说道:“我家郎君料到女郎会身体不适,他令婢子转告女郎,良医已备,女郎要是走不动,他会令护卫前来相请。”
护卫前来相请?这不是胁迫么?陈容莞尔一笑,说道:“何必劳动护卫?郎君何许人也,他执意要阿容前去,阿容不敢不从。”
她跳下马车,在那婢女瞪大的眼睛中,笑吟吟地展开双臂,晃了晃广袖,道:“看,一听到你家郎君相邀,阿容我的那一点不适都没有了。”
那婢女还在瞪着陈容。
不过这个时候,陈容已踏着木履,‘哒哒哒’地向着王弘的马车走去。此时晨风甚好,陈容走在前面,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和翘挺的臀部,给她的背影勾勒出一种动人心魄的妖媚。
那婢女一边看着,一边忍不住笑道:”女郎与别的女郎,似有大不同?”明明俗艳至此,可她的行为举止和笑容,却有一种自在。
陈容没有理会。
不一会,她来到了王弘的马车前。
目光瞟去,那个俊逸清华,如银月泄地的男人,正坐在塌上,专注地翻看着一册帛书。
陈容瞟了他一眼,慢慢爬上马车。
她刚坐下,王弘便轻声吩咐道:“动身。”
“是。”
车轮滚动,烟尘微扬,车队开始启程了。
陈容再次看向王弘。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高领的白色衣裳。那领褶用淡金色的丝线,绣出凤凰的双翼,衬得他整个人无比高雅。
看他眉目微敛,嘴角轻扬,笑靥隐隐,哪像受过伤的人?
望了他一眼,陈容收回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