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韬又向杨凡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我要这样做。我不想和他们打，是他们非要找我。卞秋云要杀我，我总不能因为她是姐姐，就让她杀。杨文要打败我后去杀我两位哥哥，那我自然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打败，阻止他。”
“我不是问这个。秋云要杀你的心思，我知道。我问你的是，你为什么不在打败他们后直接杀了他们。斩草除根，免除后患，岂不是更好。”
看着杨韬的炯炯目光，杨凡的神情反而变得很轻松，这是一种随意自然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说出来的话都是随心而至，都是真诚的心里话。
“若是别人，我还真不会手下留情。但卞秋云在名义上毕竟是我姐姐，而杨文，更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兄弟相残，姐弟厮杀，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也是一件谁都不愿发生的事。尽管他们要杀我，尽管我也很想杀了他们，但真正走到那一步时，我却下不了手。”
“这么说，你手下留情，是因为看重这份兄弟情谊？”杨韬问道。
杨凡点点头，道：“当然。若不是非到不得已，谁愿意伤害自己的兄弟姐妹？其实我觉得，卞秋云骨子里还算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只是被利益所惑，被人所利用。”
言毕，杨凡朝卞夫人看去。
卞夫人还来不及反驳，杨韬就走过来问道：“大夫人，我开始就听到了，老八说是你排秋云去杀他的，有这回事吗？”
“当然没有！”卞夫人辩驳道：“我和杨过无冤无仇，怎么会有杀他的心！我说了，秋云去找他，也只是想替略儿出口气。秋云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好勇斗狠，又特别维护略儿这个弟弟。可她……现在……”
说到这里，卞夫人居然流出了几滴眼泪，肩膀也颤动起来。
杨略连忙搀扶住母亲，安慰道：“娘，别伤心了，二哥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杨韬道：“老八要我为他主持公道，你也要我为你主持公道。我不会替你们谁主持公道，我主持的公道是规矩。国公府的规矩，每一个家庭的规矩。”
听完杨韬说完这句话，每个人都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结果。
众人沉静良久，杨韬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杨过并没有犯什么大过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卞夫人一伙人顿时愣住了。
他们有种无语的感觉。
杨韬是最讲究规矩的人。可现在……这就是规矩？
明明是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这就变成无罪了？
“不行！杨韬，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不公平！”卞夫人顿时气不过。
杨韬神情严肃，义正言辞的说道：“这很公平。秋云要杀老八我早知道，不管是不是大夫人你幕后指使，但秋云的确是要杀老八。那一次若不是我及时出现，老八怕是已经死了。姐弟之间，弟弟要尊敬姐姐，但姐姐更要爱护弟弟。一个要杀害弟弟的姐姐，难道不会让弟弟寒心？不会让我们这些家人寒心？而老八明知道秋云要杀他，却在打败秋云后手下留情，留下了秋云的性命。这是什么？这就是以德报怨！这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