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政抬眼看了一眼他,眼中带着些许诧异。未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之前他看其他信件时脸色未变,甚至带着淡淡笑意。
良珣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紧了紧手上的动作,脸色仍是有些不好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这些证据都指向官场中诸位司马,如王卿者所言,必有蹊跷。”
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复杂:“我自然也是不信的,所以便做主先扣留了下来。”
“那凶手造了不少这样的信件,却又不让我们轻易发现,也不知到底想做什么。”
这件事事关重大,孟韫灵压下不让他拿着东西去找涉案司马问话,便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信件少说也有十封,若是怀疑谁,便去抓人,不仅打草惊蛇,反倒让那些人寒心。
良珣闻言,勉强笑了笑。
王政见此时气氛实在有些尴尬,于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半真半假地笑道道:“想来今日你应当在少主身边当值,我却因为这些事将你叫过来,也不知少主会不会怪罪与我?”
良珣此刻已经恢复如常,脸上带着亲和笑意,知道他是在缓和气氛,于是摇摇头道:“怎会?珣来时,少主还让我好生听从卿者办事。”
王政闻言,笑了笑,没再接话,而是将话引到了死者身上。
死者与前面的几个女子一样,身份普通,但每个女子似乎死状都不一样。
今日死的女子,脸皮被剥了下来,指甲也被尽数拔了出来,没有一根手指是完好的,包括那脚趾。
前面的死者也死因不一,有的是上吊,有的是在床榻上被捂死的,也有的是被下了毒,活活被折磨致死。
但却都有几个共同点,一来全是女子,二来都是在她们死后身上有一块皮肤被剥离出来,还有最后一个,便是在她们房内的暗格内,都会找到一封与官场中的人有关的信件。
王政一边和良珣说道这几件案子,一边打量着四周,似乎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良珣闻言,想去看看被盖上布的身体,王政眼快,拉住他,笑道:“死状难看,你一个文弱书生,还是莫要去看了,免得晚上休息不好。”
房内还有不少人在取线索,所以并未移动屋内的东西,就连尸体也不过扯了一匹布盖上,免得让人猝不及防看见被吓着。
虽说他们这一行人胆子都不小,但到底死状可怖。另一方面,又觉得对方是个女子,还是要照顾些,即便那女子已经浑身冰冷。
良珣顿了顿,轻轻笑道,亲和的模样让人不自觉让人忽略他其实也会些武艺。他道:
“卿者严重了,我虽是文人,但到底也在卿者手下许多年,若是这样的场面也镇不住,莫说是珣,便是少主与卿者也不会让我留在大理寺了。”
他这话说的漂亮,既说了王政这些年的培养让他在他手下成长了不少,又全了他的面子。
即便王政有心与他和昏垣保持些距离,现下也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心中天平微微倾斜。
见他点头同意让他过去,良珣朝他感激一笑,像是王政帮了大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