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现在却又身子不适?可想到他才醒过来,的确需要多休息,也就压下了心口的不悦和不少话。
现如今人回来了,就算要做什么,也须得他将伤养好了再说。
阎奕晟起身朝内室走去,行至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他微微偏头,眼底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对了父亲,儿子觉着一年前你说的有理,我现在已然加冠,的确该做些什么,来帮父亲才是……”
闻言,阎启抬头看他,眼中神色晦暗复杂。似欣慰又似震惊。方才他还想着他即便过了一年,性子半点未变,可现在却忽然提出要入朝。
原来还是变了一些,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却总算是愿意去朝中帮他了。
阎奕晟决定入朝做事,他可谓是求之不得,哪还有什么不乐意的?他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现在他也不管自己在阎奕晟面前是否有威严,心中却忽然有些欣慰,方才的不悦一扫而光,只觉得通体舒泰,
阎启离开后,阎奕晟趴在床上,伤在背后,睡觉就是麻烦。
他提出要入朝一事不是心血来潮,也并非是想去帮阎启,亦或是继承那个位置。
他不过是,想求个真相……
地府内有十王,十王各司其职且平起平坐,虽是异姓,却亲若兄弟,不过这些都是外人看到的。真相却是,十王之间明争暗斗,为了胜过其他九王,找茬甚至使绊子也是常有的事。
有时也会因为压了对方一头,不喜使出下作的手段,如同宅院妇人般。
不过这些争斗却不只是在阎启这一代,而是自许多年前起,十王之间就已经出现了隔阂,不过自古以来,阎王手中掌握着地府的生死簿,可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正因这一点,阎王在外人眼中,权利才格外大。
地府的日常运作,阎奕晟倒是知道一些,可像一些私密之事,例如往生林的事……他从未关心过,阎启也不会告诉他,自然不了解其中关键。以前不了解,是因没兴致,可现在去了解,是因这一年他在黄泉路的所见所闻。
而他提出入朝一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心中有了疑惑,为什么千百年来,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两个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地方?
更为重要的是,他要查清楚,黄泉路和地府之间连接的通道是什么?黄泉路禁地里藏了什么?以及地府中,往生林的秘密。
黄泉路也好,地府也罢,种种疑惑在他苏醒后就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前二十余年他从未关心了解过自己出生的地方,可现在,在看过黄泉路的繁花景簇后,他忽然有了兴致。
他半眯着眼,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尽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可在想到一件事时,猛地一惊。
他蓦然撑起手来,却不小心牵动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可疼痛过后,心里被一个不可能全部填满。
他干脆起身,扬声喊了一声暗一。
也不知暗一躲在何处,他话音刚落,暗一就从外面推门而入。
“公子?”
“有件事你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