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武英闭了闭眼,眼角的泪水滴落在长安的血衣上,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一旁的医者锁在一边,伸头看了看,叹了口气,人送来时就已经不行了,现在想来……
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竟是这般残忍,胸膛那一剑致命,喉间那一剑封喉,那小公子能撑到现在,已然是极限。
即便知道人死了,可他还是不敢开口赶人,一看便知两人不是简单人物,只希望自己不要惹上什么麻烦才是。
……
吴武英带着一身是血的长安回去时,吓坏了一群人,虽然已经过了子时,可两人好端端的出去,回来时却少了一人,偏偏两人都带着血。
本来见到二人这般模样心中就一沉,怎料长安会没,一群大老爷们,又忍不住生生红了眼,随后便追问起怎么回事的。
吴武英现在早已麻木,任凭他们怎么说,只是愣愣地坐在地上,目光看着长安。
他一直对长安都如同弟弟般,二人出门前,他还朝他笑的一脸天真,虽然快到弱冠,心智却如同孩子般。
不止是他,就连一同来的兄弟也是时常拿他调侃,对他也是如家中弟弟那样照顾,他这一死,比之前阎奕晟中毒身亡更加难过。
众人都聚在大堂之中,有人拿了长安的衣服,一边红着眼一边为他换下了血衣,将他的伤口重新缝合包扎。
即便是人没了,也要让他舒服体面些。
可看到伤口时,却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只因那凶手太过残忍,观伤口便知那人有多心狠,那受伤的地方早已血肉模糊,根本没有要给他活命的机会。
此事不是小事,虽然已过子时,却还是惊动了早就休息了良珣,他走进来时,大堂中没有一人说话,都十分安静地守在长安身边,他的血衣被成了一件干净衣裳,身上的血迹也被擦拭干净。
而吴武英则被众人扶着坐在椅子上,眼神却木愣愣地,失了光彩。
良珣像是被人叫醒的,发冠未束,寝衣的束带还系错了,脚步匆匆,踉跄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大堂中间,没了气息的长安。
不过一瞬,他眼圈便红了起来,他走到长安身边,摸了摸长安身上的脉搏,转过头来看向众人,眼底全是不敢置信:“出了何事?”
可众人也尚在迷雾之中,唯一知道出了何事的吴武英,自从回来后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良珣走到他身边,目光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紧紧地盯着他,问道:“武英,出了何事?”
吴武英还是没有说话,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话般。
此时此刻,他根本听不到任何人说话,心底只剩下自责,若是他没有同意他出去,也没有去城外,定然也不会出事。
可偏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他和他去了城外,也在二人喝完酒后,他去小解时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