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主持人叫住了正准备下台的她。
“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比如一些经验什么的？”
康沐晴已经难以忍受任何台下的杂音了，缺少了抑制剂对负面的阻隔后，她的精神状态开始呈断崖式下降。
只见她调转了座椅方向，将自己面向了台下的一众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吐了出来。
“一，群，废，物。”
说罢，悬浮座椅很快将她送出了那间礼堂，没有浪费一秒在台下那些群情激愤的参赛者身上。
当康沐晴出了外层的隔离门后，气压差形成的一小股微风吹起了她的袖子。
密密麻麻的三筒针孔就像是永远抹除不了的印痕一样留在了她的小臂处，康沐晴觉得有些疲惫，便闭上了双眼。
当双眼再次睁开，眼前已经是一片血红，整个世界都像是被覆盖上了一层鲜艳的红纱一样朦胧抽象。
金属墙壁开始发芽，包装食品在撕开人的衣物，竖立在墙边的枪械背起了双目紧闭的士兵。
在这片混乱扭曲的世界中，只有一处地方还维持着原本的模样——
玻璃穹顶下的那片植物园。
...............
“目标在礼堂处引起大规模骚动后前往了植物园，经过短期测式，她的确能担任那个位置。此外，高上校特别举荐目标进入太空军担任他的位置。”
“但对她的心理评估依旧不能放松，并且专家小组不能对其进行实质性的干涉，本次引导已经违反了规章制度。”
“关于最终人选的确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在这场私人会谈中的一切信息都不会被记录，你大可畅所欲言。”
偌大的会议室中，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长桌开始了持续三个小时的会谈。
“她并非是最佳人选，其实已经可以初步判断她的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不稳定，我们才能真正地掌握军队的主权。”
“关于方舟，我就说点自己的看法。”
“方舟的建造速度还是太慢了，我们必须要在事态还没恶化前将人选转移进方舟，如今我们思考的应该是怎么在相对隐秘的情况下把人送进方舟。”
“另外......”方桌一端投影出了一份任务报告，“这是有关于光门的报告，一个小时前特别行动小组全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避难所内，包括原本失踪的小组。”
“但他们都没有取得我们所期待的成果，除了让我们知道光门内的空间十分广阔以及在那片空间中感觉不到体力损耗......哦还有，里面的环境可以令人长时间停留。”
“我们本来打算将避难所里的人分批进入光门，但自从特别行动小组回来之后，原本随处可见的光门突然全都消失了。”
“报告的最后提到了一个开采工人，好像是叫......邱之泽。”
...............
“呼......可算是做完了。”
柯依伯带空间城内，李启明躺在自动驾驶的飞行器中自在地浏览着公司内部的论坛。
升至A级设计师后，他的任务量又加重了不少，原本一些机密文档对他而言也不再是绝密信息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得知了第三空间可能要在近期攻打第二空间的消息。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首先感到的是不可置信，但在看完了分析报告后他突然产生了一股急迫感。
‘原来第三世界在这些年已经积蓄了这么多力量了，难怪现在要去设计人形装甲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它就像是一股无形的压路机一样将李启明压在了名为‘尽快完成工作’的这座大山上。
靠着兴奋剂和营养师精心搭配的餐食，他在连轴工作了五十二个小时后终于与其他五名A级设计师共同将那个项目彻底完成了。
作为奖励，公司直接批准了长达一个月的带薪假期，这也令他激动不已——那可是整整一个月啊！他做梦都没有过这么离谱的梦境。
他突然开始感谢起了那个在大晚上将他打晕的陌生人了，如果他没被打晕的话，那个护卫舰装甲觉得不是他能搞定的项目，如果没能提交那个方案，那他也不会被破格升到A级。
看着公司论坛里清一色的羡慕字眼，他有些满意地关掉了屏幕。
看了眼抬头显示的到家预计时间还剩三十分钟，他稍作盘算，最终还是选择了登录星海无垠——三十分钟，应该能玩一局了。
时隔多日的他终于在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了时间，许久没有上线的账号即将在那一个月里大放异彩......彩......
“啥啊！咋还停服了！”
李启明看着‘服务器已暂时关闭’的提示，愤怒地退出了神经连接。
这种停服的事件放在如今，已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开玩笑，要是连超弦计算机都出问题的话，那整个空间城都要出大乱子了！
他看了眼游戏论坛，果不其然，十个板块互动里九个都在谈论停服的事情。
与此同时，技术部内已经拉上来横幅。
‘热烈庆祝钟胜先生发现全世界第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
在长达三天的检测下，他不得不承认——冯居信是对的，那个名为诺玛的游戏内置人工智能......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