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没有注意到卫天辰一家三口的小小互动，他们关注的中心，仍旧是卫文程兀自在那里大说特说。
“真的是谁都没有料到，这次的联考居然会出那么大的纰漏！”
“好像说是原本准备好的场地，不知道怎么回事混进去了不该有的东西，搞得那帮小鬼头一个个屁滚尿流，比往年多死了一大批！”
“这还不算，据说这次联考的总体成绩也是历年最差，要不是听说有一个小子走了狗屎运，大概连一等成绩的人数都要挂零蛋！”
话里话外，卫文程的语气都满是幸灾乐祸，与在前来咨询的客户面前表现出来的或冷静或理性截然不同，全然没有半点同情的模样。
柳芬听了小儿子的话，也是认同地连连点头：“都是多出来的事！让全部人都去专门的修士学校不是挺好的嘛！非要出花头搞什么联考，一帮不安分的学校寻了一帮不安分的学生瞎胡搞！现在好了，闯祸了吧？”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模样，卫天辰一家全都心中暗好笑。
谁都知道，一大家子的期望、第三代的老大卫天明，不论是文化水平还是实战能力都没有半点参加联考的希望，当初几个大的老的还要挖空心思想要走后门，结果碰钉子不说，还被别人嘲笑了个够，恼羞成怒之下自然是对联考有关的一切都看不上眼。
最后还是卫景儒见妻子还有小儿子说话实在是有点过了，方才端起了一家之主的威严训斥了几句：“有话说话，别夹枪带棒的！”
他自己退休前也是多年的老教师，对教育系统里的一些事多少有点概念，不会像外行人一样太过无知，不过也仅限于此。
见到父亲（丈夫）发了话，柳芬与卫文程总算是收敛了一点，但是话里话外仍旧不离联考的话题，毕竟这是近一段时间以来坊间最热的谈资了。
听着他们说话间时不时冒出的所谓“绝密”“内幕”消息，对于情况相当清楚的卫天辰一家感觉就像是在看免费的猴戏一样。
因为早就准备和这些亲戚保持距离，然后慢慢一点一点地切割开来，卫天辰被测出修炼资质的消息一家人早就选择了隐瞒下来，更不要说后来的一切了。
所以在他们刻意为之的情况下，这些亲戚还是以为他们依旧是原来那没什么“出息”的情况，根本不会想到那个自己原本看不起的家庭，如今已经开始了本质上的蜕变。
大人们谈兴正浓聊得起劲，倒是苦了小叔家那个年纪尚小，根本坐不住的堂妹卫天盈。还在读小学的她生性好动，平日里就跟个多动症儿童似的一刻都闲不下来，如今哪里还能老实听着？
在一开始的时候，她的母亲姚敏还偶尔安抚一下，让她多多少少能好一些。但是到了后来，姚敏也渐渐加入了聊天，就慢慢把女儿也给忘到了一边。
没了拘束的卫天盈不敢乱跑，就坐在那里不停地东张西望，像是要把周围的东西都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忽然，她的眼睛陡地一亮，牢牢定在了某处。
她视线聚焦的所在，是卫天辰随意搭在腿上的一只手——具体地说是手腕上的聚元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