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像顾眠现在这样发呆，不言不语的，看起来好像没事，其实问题似乎更大。
霍笙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他看着顾眠的眼睛，眼神迷离，没有焦距。
他轻轻喊了声：“顾眠？”
她的眼睛动了下。
他又喊了声。
顾眠这才反应过来，“啊？”
霍笙蹙着眉，“你怎么了？”
顾眠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没事啊。”
“你的状态……”
“我挺好的。”她强调。
霍笙却更加不放心了。
“对了，孟菲的事……”
顾眠闻言，下意识地问：“孟菲怎么了？她应该被抓了吧。”
“什么？”
顾眠说：“我们不是报警了吗？我不会再犯糊涂，所以孟菲肯定被抓了。”
霍笙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孟菲跑了的时候，她明明是亲眼看见了的。
警方在调查的时候，最终说孟菲失踪了，她也是在场的，亲耳听见了。
但是她却这么说。
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眠看着他，有些不解：“阿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霍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现在弄不清楚顾眠的情况，所以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就按照她现在的思维来。
免得不小心一句话说错了，就刺激到了她。
霍笙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顾眠朝他微微一笑。
“现在几点啦？”她问。
“快六点了。”
“晚上啦？”
“是啊。”
顾眠摸了摸肚子，“饿了。”
霍笙连忙起身，“我让钟肃去做饭。”
“嗯。”
顾眠点点头，目送他出了房门。
随后，她眨了眨眼，似乎更茫然了。
今天……发生了什么？
她明明都在场的，但是，很多画面都变得不清晰了。
甚至谁说过的话，她也觉得很遥远。
她只知道有人说了话，但却分辨不出是谁说的，说了什么。
她是不是又生其他的病了？
顾眠忽然有些害怕，蜷缩起来抱紧了自己。
她不敢把这个告诉霍笙。
她怕霍笙知道了，会担心她。
她怕霍笙会开始嫌弃她了。
毕竟她是这样，不正常的人……
通常没有人是会对她这样有病的人一直充满耐心的。
尽管霍笙和别人都不一样。
可是，在察觉到自己可能变得越来越不正常后，她还是担心害怕了。
其实她一直以来，就没有过真正的安全感。
待在霍笙身边，是她仅有的能感觉到安心和放松的时刻。
她心疼霍笙为自己的付出，却又舍不得离开他，真正跟他断了关系。
顾眠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恶。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
很多时候，自私往往才是人最真实的本性。
她的内心，也一样丑恶。
一个小时后，霍笙上来敲门，喊她下去吃晚饭。
顾眠很快就开了门。
她看起来要正常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