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根本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
也不敢做最坏的心理准备。
因为……
不为自己，为了霍笙，她也不能太快倒下了！
霍笙见顾眠在出神，也没有再多说。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了，很晚了，快点睡吧。”
顾眠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吐完血后，顾眠因为心里紧张和担心，后半夜睡得不是很好。
虽然之后肚子没有再那么痛了。
可她的心理作用好像都还在。
迷迷糊糊的一直到天微亮，她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霍笙醒来的时候，她还睡得很熟。
平时顾眠的作息，这个时间也不会醒。
见她睡得这么熟，霍笙就没有把她半夜拉肚子的事情当回事。
可能就是肠胃一时有些不适应造成的吧。
霍笙轻轻放开了她，下床去浴室。
他每天都起得比顾眠早。
之后便去做早餐。
有厨师在，他就吩咐对方去做，没人就是自己给她做。
他总能估算出顾眠醒来的时间，掐着时间给她做好，然后回到卧室里来，让她睁眼第一个人就看到他。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两个人都习惯了，也非常满足。
他们都觉得这种现状非常好，根本不需要改变。
这就是两个人的契合。
霍笙进了浴室，和往常一样刷牙洗脸。
洗完脸后，他扯下一块毛巾用来擦干脸上的水珠，却忽然嗅到了一种不同于洗面奶味道的气息。
他考了医生执照，也是当过医生的。
这种味道，他几乎不用多想，心里也瞬间有了答案。
他立刻摊开毛巾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毛巾上有很凌乱的，却又很淡的血迹！
霍笙一愣。
昨天晚上他洗完澡后，用毛巾擦脸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这个血迹。
早上他又是第一个起来。
没人会碰这块毛巾。
那么……
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半夜的时候，顾眠一个人躲在厕所里那么久……
她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白。
她说是因为拉肚子。
她这是对他说谎了吗？
其实根本就不是拉肚子，而是有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她隐瞒了，不想让他知道！
霍笙不自觉地收紧了双手，把毛巾攒在手里，手背上青筋的纹路清晰可见。
眠眠……
究竟是有多严重，你才要瞒着我？
霍笙隐忍了许久，然后慢慢放松下来，把毛巾过水慢慢地洗干净，洗得一点血迹都没有。
然后用来擦了擦脸，洗干净后挂在架子上。
就好像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看见过一样。
霍笙出了浴室，换了衣服，坐在床边，专注地望着她。
现在才发现，她的脸色还是白的。
透着虚弱的一种苍白。
只是她睡得很熟，很安静，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如果他没有发现毛巾上的血迹，他肯定就信以为真了。
拉肚子……
多么蹩脚的借口。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隐瞒自己什么，所以就信了。
霍笙忍不住倾身上前，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克制着自己的动作，没有让自己用力，也没有让自己吵醒她。